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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九自述 - 李小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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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词 : 李小广 作曲 : 李小广 (1) 我们是工业文明的...
作词 : 李小广
作曲 : 李小广
(1)
我们是工业文明的虫子,我们是农业文明的虫子。

也许吧,一只猪把猪圈的猪食偷了,然后告诉大家,这将是庄园苦难的荣耀;一只蚂蚁带着一群蚂蚁过河,然后吞噬了桥。

也许吧,我行年30年,在25线县城,我感到疼痛伴随着我的肉体,我求医无门,所有的药物的因果逻辑在我的身体里无效旋转。

软弱和困窘挤压着身体,天空不停地压低着气压。如果这个时候,情绪能够乐观得像湖面静止倒映的麻雀的翅膀,我想躺在这万籁俱寂的平面中,变成立体的黄色丘陵。

我站在丘陵上看着这海岛,这马尾岛的花。

这是一个贴近我的马尾,在自由地摆动。我知道她是在别岸长大的无名花,与我无关的无名花,飘动着两瓣参差的笑蕊,然后盛开一海面的霞。

我知道她是在路上堆积成的无名岛,依依在正午树梢的阳光下,阳光有点刺眼,所以我只能偷看她。

她是马尾岛和马尾花,可能是故事也是海峡。

是的吧,我也感觉树丛在看着王小波,监狱在看着李敖,青山在看着李泽厚。我们都是要离开这青山绿从,而不知往何处。

有些事情,是时代的业障,也是因为我们都没种。

(2)
我们有工业文明的眼睛,我们有农业文明的眼睛。

从路这头到路那头,一共有三家卤菜店,我看过他们卖的烤鸭,油腻地趴在案头,头塞进屁股里,屁股冲着窗口。还有三家大排档,和一个叫做致青春的理发店。而我,是这个25线县城的一个民谣歌手。

昨天心生嫉妒的大狗咬死了另外一只小狗,在花园的草丛旁。傍晚时分,完成了此生生殖任务的奶奶们会聚在一起,和他们的孙子们一起戏弄夕阳。那时,夕阳打在笔直的马路,打在笔直的树叶上,打在我笔直的眼睛上。


这首歌,我打算唱10分钟,当然这得根据我自己来定。就像我说我是一个民谣歌手,这得根据我自己来定。就像东汉的说书俑,忘记了他的故事了。后民谣?post-folk,别逗了,塑造意义是一件挺无聊的事情,塑造形式也是一件无聊的事情。

我一直在等待那个机会,那个欢呼的机会,所有的树叶旋转砸下来,而我睡在柔软里,满脸都是喜悦。然而,在人群中,我并不想看到你,甚至厌恶着身不由己的过去,我想忘记这一切的不自由,用树叶狠狠地抽干净自己的脸,抽干净你的脸。我甚至不想再去说,在通往松江县的绿皮火车上,我已经把我自己耗尽。树叶会是什么?我不想告诉你。


(3)
我希望病痛的人们,都远离病痛,我希望飘散的烟圈,都能够回来;那些失落的,统统的树立起来;在我的眼睛里,我希望能够看到时间的可爱。

我还想把话说的更明白了,可是说明白又怎样?我越来越把自己封闭在周围3公里的范围内。保持沉默不是一种态度,还是一种无力感。我的朋友在麻将上表演人性,我在路上表演人性。还有的人在舞台和讲台上表演人性。

那我就把话说得隐晦一点,是这样的,嗯,比如说,我爱你?或者说可笑的爱你。

大理的石头已经张开, 自由的风还在城头徘徊。 无知并没有消失, 七个画皮也都还在。

倒挂的人群看着习以为常的世界, 倒挂的翅膀已经被自己卸下吞噬。 石头一直被踩在在河中, 桥也一直被按压在河中。

城门开着,没人进出, 城门关着,可有可无。 就算有一天,有人打算去城头迎接风, 也是要晾晒自己陈年的干枯。


可是, 大理的石头再也不会关上, 冲出来的风并不打算回途, 堆砌起来的城一样可以瞬间坍塌,

也许就是这最后一口风, 最后一口被忽视的风。

最后一口风,吹着30岁快要到来的我,这日子还得继续,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巢穴,我有些羞耻。


我要睡成了一只四季鸟,我只报春夏秋冬。其余的时间,我在睡觉。

晚安,我们都要活过去的29岁;

晚安这个25线县城和睡不着的民谣歌手和民工,和小店老板和所有行色匆匆的路人,

在路边的路灯,在路灯下的人们,和我一样睡不着的人们,

晚安,不劳而获和好逸恶劳。

晚安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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